第十六章 关于人体的矛与盾
元素，普遍存在于外界。被人类认知，然后通过利用它们创造出了魔法。这是外在的变化。
战士，通过苦修，在一次次厮杀中强大自己的体魄，最后孕育成了斗气。这是内在的改变。
然后将它们分割开来的，就是人的身体。
人体，一直是科研中探究最多的课题。
人体奥妙无穷，即便是现在，也没有人能说真正研究透了。
莫问不是要讲诉人体的玄机，而是结合现有的知识后，他发现了一个问题。
那就是元素存在的范围，到底有没有界限。
比如自然万物，比如生物体内，比如人类身上。
没错，人身上也有元素存在。不然为何能吸引外界的元素？为何能表现出对某种元素的相性程度？
那如果能利用体内的元素，那是不是能和魔法与斗气一样，发挥出不一样的功效？
当莫问将这个想法告诉夏宁馨后，后者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。
“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。”
最后，夏宁馨严肃驳回了莫问的观点，她的言辞强硬：“以前也有人提出过这个观点，认为能不能兼修战士和魔法师。但是这个疯狂的想法最后使自我的灭亡告终！不要试图触碰禁忌，那只会将你拖入地狱！”
莫问愣了好久，才道：“真的不可以？我只是想利用人体内的元素，并不是想兼修战士和魔法师。”
“马上停止这个愚蠢的念头！也不要尝试去做傻事！”夏宁馨的脾气顿时上来了，“如果你想多活几年的话，就记住我今晚的话！”
之后，她一脸不高兴的早早离去了。
“发这么大火？有那么夸张吗？”
莫问表现出一副不能理解的态度。
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，何况莫问骨子里还是个敢想敢拼的疯子。
他会就这样退缩吗？
回去想了一夜，莫问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尝试的价值，他控制不住心底跃跃欲试的念头。
“我先不试，我就看看。”
用没有说服力的话安慰自己，他进入了冥想。这次，他冥想的目标在自己体内。
进过多天的冥想，他的对元素的感知能力有了不错的进步。虽然看到的依然是黯淡的光点，但是数量有了长足的进步。
对自我的冥想，做起来比对外界的要难。莫问失败了几次，才成功进入了冥想。
他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，血液的流动，器官的运作。就像一整套精密仪器的工程图展示在眼前。
虽然看不见摸不着，而且视界依然被黑暗充斥，他却能从黑暗的方位判断出哪里是身体的哪一部分。
忽然，黑暗中亮起了几道光点，接着逐渐增多。很明亮，比莫问以往见过的都要闪亮。
光点没有规则地分散在人体各处，就像人体经脉中点缀的星星。
看似无序，莫问却发现这些元素排列的方式，和地球上古人描绘的穴道位置很像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莫问惊讶的退出冥想，陷入沉思。
在古代医学，对穴道有诸多应用，认为合理运用穴道能治病。
在武学上，穴道也显示出不同的功效。
“莫非穴道是遵循和元素类似的天地规律，才会有这么多神奇的功能？”
莫问越想越觉得可能。
“嘿嘿嘿，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......”
这一夜，莫问房间的灯火亮了一宿。
次日，当阿豹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，发现莫问正坐在院子的石桌上冲他奸笑。
阿豹将头向后一缩：“小子，你中邪了？”
莫问一指石桌，道：“豹子，你不是自称力大无穷，在村里没人比得上吗？来来！我们来比比。”
莫问做了一个扳手腕的姿势。
阿豹一愣，然后摩擦着胳膊走了过来：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，到时候输了可不许哭鼻子。”
“等你赢了我再说吧。”
莫问笑道，言语很是从容。
“好小子！”
阿豹坐在石桌前，二话不说伸出手来。
莫问也伸出一只手，握住阿豹比自己粗了一圈的手腕。
看着莫问哪双瘦得连骨头都能看到的手臂，阿豹道：“你确定要比，现在放弃还来得及。”
“好了，我们开始吧。你可不要留手啊！”
然后，两人握住的双手猛然用力。
扳手腕虽是项力气活，跟手臂所处的位置，和重心都有一定关系。
阿豹的手臂粗大，比莫问的高处一个头，明显对他有利。
起先他占据着优势，是一边倒的局面。
可是就在莫问忽然闭上眼睛，过了片刻又睁开后，局势就不一样了。
阿豹忽然发现自己怎么用力都不能再让莫问的手臂倾斜，他的手臂就像扎根在桌上一样。
莫问脸上挂这笑，猛地一用力，阿豹就感觉在瞬间有千钧的重力压在手上。
气力一泻，就被莫问扳倒在了石桌上。
目瞪口呆的阿豹，只是傻愣愣盯着这个结果。
“再来一次！”
反应过来，阿豹再次发出了挑战。
“不比了，我有些累了。”
莫问却舒活着肩膀站了起来。
阿豹拦住他的去路：“不行！你赢了一次就想跑！这局不算，我们三局两胜！”
“这样吧。”莫问提议道，“扳手腕就算了，我们还是比点别的吧。”
“你说，比什么？”
莫问眉头轻佻，道：“上次比赛跑步，我不是输给你了吗？加上这次的，我们再比一场跑步。”
“你确定？”
阿豹以为自己听错了，上次比赛跑步，莫问可是惨败，被自己拉开了一半以上距离。
这才几天过去，就算莫问天天坚持跑，能有多大进步？
但凡关于肢体的锻炼，非一朝一夕可以进步的。
“走吧。”
莫问却当先朝村头走去，摸了摸脑袋，阿豹爷跟了上去。
两人并排站在村门口的空地上，莫问道：“老规矩，绕村子十圈，先跑完的人获胜。”
阿豹点了点头，既然要比，那他就会全力面对。
“跑！”
一声大喝，阿豹当先跑了出去。盯着他的身影，莫问的嘴角露出了笑容。
他边跑，边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状态。黑暗中出现了全身元素的排列位置，莫问暗自调动位于双腿间的元素，把它们暂时驱赶到了其它地方。
阿豹回头看了眼莫问：“这小子，被我超出一圈了还有心情闭着眼睛想事情。”
这时，莫问忽然睁开了眼睛，对他说道：“豹子，我要加速了。”
说完，莫问忽然如一道飓风，从阿豹身边扫过。他只能看到莫问的一道残影，就被远远甩在了后方。
“骗人的吧？”
恍惚间，莫问一圈都快跑完，又出现在了自己身后......
躺在地上喘着气，阿豹转头看着一样在喘气的莫问，忍了许久的话终于说出来：“你这小子到底是人是鬼！怎么每次见你都要让我震惊一次？”
莫问躺在地上笑着说道：“最后不是平局吗，这个结果你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？”
“我就是不能接受才说啊！”
阿豹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，想起几天前还远远掉在自己后面的人，现在凭借脚力就能和他平起平坐，阿豹就感到一阵晕眩。
“不行！我要去特训了！不然照这样下去不被你超越才怪！”
缓了口气，阿豹爬起来也不和莫问打招呼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。
晚上，莫问照常去下山丘见夏宁馨。
一见到莫问，夏宁馨就皱眉道：“你身上发生了什么？我感觉你体内的气息和过去有些不一样。”
莫问一惊，没想到这都能被她察觉到。
盯着莫问的表情，她神色转冷，道：“你果然还是触犯了禁忌对吧！”
自知瞒不过，莫问将吐出了实情。
从发现体内的元素排列，和换成体内的元素就容易操控这一事实。到移动某一位置的元素，从而让另一个连接的身体部位得到增幅的结果。莫问一一道来。
夏宁馨听得脸色变幻数次，在最后，才叹了口气道：“你说的这种情况我闻所未闻。”
“你也不知道原理？”
“你知道为什么不能兼修魔法师和战士？”她开口道，“你说的不错，人体是区分外界和内部的容器。但更多时候人体却是起到平衡两端的作用，不让外界的东西进入太多，也不使里面的东西流失出来。”
“魔法师会强化外界的作用，不过仅仅是一边的话，人体这个容器还是可以控制。反之亦然。但是若两边都遭到了强化，就会造成外面想进来，里面想出去，人体的平衡完全失控的局面。”
夏宁馨转过身，最后道：“人的身体是很脆弱的东西。既渴望强大，又畏惧变强，就是这样矛盾的集合体。”
脸上摆出放弃的表情，莫问道：“我果然还是不要继续研究体内了元素好了。”
看了他良久，夏宁馨才道：“我不会对你的选择说三道四，只是有一件事你要记得，不管多么疯狂都要把自己的性命摆在首位。”
像是被她看透般，莫问转过视线，道：“我发现你最近对我挺温柔的，是不是终于对我改观了？”
“油，油嘴滑舌！你这人没一点正经！干脆去死好了！所以我才讨厌你！”
夏宁馨双手一插腰，嘴里又挂上粗鲁的言语。
莫问笑眯眯地靠近：“那是不是我变正经了，你就不讨厌我了？”
“滚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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